捷克回台灣的路上,我們,去了新加坡.

本來的規劃是這樣的,反正要在新加坡轉機,那就順便去吃吃海南雞飯,順便,在五星級飯店裡好好休息一下,再,神清氣爽的回台灣.

可是,老天爺大概受夠了我們一路過度依賴他賜予的好運氣,決定讓我們嘗嘗不好運的滋味.

啟程前,捷克的住宿都沒訂完,想當然,新加坡的,也沒有訂,只聊表心意的在網上搜尋了一下.

一直到,要離開捷克的前幾天,我才敲電話回台灣,請旅行社幫我訂一晚新加坡的五星級飯店,這個幫我買機票的旅行社小姐GRACE本來很高興的告訴我香格里拉有優惠價,我也速速給了信用卡號,二話不說下定,沒想到,過沒五分鐘,GRACE打電話來說,沒有房間沒有房間,所有可以訂到的五星級飯店都沒有房間,因為,新加坡此刻,這個星期正在辦一個大展覽,所有飯店都被訂光光,當然,如果我願意一晚花上萬元去住高級套房,那就有辦法.

GRACE撕了我的刷卡單,建議我去到當地在想辦法.我們兩個還傻傻的,不知道這個大展威力有多大,想說,去機場找飯店櫃檯,哪有可能找不到房間.飛機降落在樟宜機場,我們拖著行李去到協助尋找住房的櫃檯,櫃檯先生熟門熟路的拿出一本飯店明細說:打XX的就是沒有房間了.

我們從頭往下看,XXXXX,一大頁的XXXX看得人心驚膽跳,旁邊一個提著公事包的阿豆仔,也是捧著本子看了半天.終於,我在小角落發現一個三星飯店,沒有XX.

櫃檯先生說,這是剩下唯一一個沒有被訂滿的,也只剩下三個房間.

旁邊阿豆仔要了一個房間,想想,阿豆仔也敢住,應該不會太糟,就,訂了.

在機場用金融卡領了一點新加坡幣,我們坐了地鐵往飯店去.出了地鐵站就發現不太妙,這什麼地方啊,很髒亂,很擁擠,很唐人街,路邊還有一堆等著人來挑選上工的勞工朋友.


飯店櫃檯有一種詭異的氣氛,員工穿著白襯衫黑長褲,口音很重的英文,後來我發現他們用台語講電話,我就直接落起台語來.房間很小,只有一個小小的對外窗戶,電視是吊在天花板的那種,我老公一進門,就簡單明瞭的說,這應該是那種的飯店.我想也是,連行李都懶得打開,一分鐘也不想多待,趕忙到外頭呼吸新鮮空氣,坐著地鐵,上老巴剎(Lau Pa Sat)吃東西去.








久違的老巴剎沙爹海鮮總算是撫慰了我們受創的心靈,只是,夜深了,還是得回飯店.








兩個人坐著地鐵心不甘情不願的回來,出了地鐵站,真是大開眼界,到處,都是,站壁的美艷女子.穿著露胸背心,短短裙子,高細跟鞋,沿路拉客.飯店對面一排民宅,下午出門時沒有仔細看,原來,這些房子裡擺滿了上下舖的鐵床,大概是一張張租給人睡覺用的,連一樓廳堂都不放過,滿滿的都是床床床.天氣太熱,裡頭人全跑出來,蹲坐在屋外聊天.

一路都過去,真有點恐怖.滿街的"性工作者"跟"等待工作的勞工朋友",還有路邊閃著霓虹燈的簡陋酒家.

回到房間,看著那張令人有無限想像的床,根本不敢換上睡衣,我們草草洗了澡,套回牛仔褲T恤,攤開在地鐵站買的報紙,頭版一個大新聞是一個酒家女被情夫給亂刀刺死,我看著那個照片,越看越熟悉,推給老公說:ㄟ,你看你看,這個酒家是不是我們剛剛經過的飯店旁邊那一家啊?

沒錯,因為連路名都一樣啊.......

一夜時睡時醒,隔天也沒精力跑遠,我們到飯店旁邊的大排檔吃海南雞飯,左邊一桌兩男,一個女的跑來坐下,男的問起從哪來,女的說大陸XX(我現在想不起來是哪省了),還討價還價喊起價碼,右邊一桌三個穿的很暴露的女生,在討論這個星期接了幾個客人,寄了多少錢回老家.說的,都是腔調有點怪怪的台語.我一邊聽著,一邊翻成國語說給老公聽,兩個人的眼神,都,很複雜.

飛機從樟宜機場騰空飛起的時候,我說:其實喔,這是很難得的經驗ㄟ,沒住過這種地方吧?開個眼界也不錯!
我老公完全就是一臉的無奈:對對對,經驗經驗!!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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